教学:用知识医治愚昧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当时我国对高校教师还没有具体的科研任务,但对教学质量却有着十分明确的要求。
为了提高教学质量,陈曲侯反复尝试了多种办法。他反复解剖实验要用的诸如蚯蚓、河蚌、蜗牛、沼虾、棉蝗等代表性动物,再根据观察实验结果绘出图形,结合自己的体会和操作过程编写出实验指导,以方便学生进行学习。之后。他又将这些结果编进如《动物学教学用图》等自编教材中。他的这一举措大大提高了教学质量,并在当时的湖北省高等院校教学经验交流大会上作为经验进行分享,深受好评。此外,为了配合教学,他还开展了以昆虫病原体为主的综合研究,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物防治、昆虫病理学、细胞生物学以及分子生物学的发展。
对于教学,陈曲侯也有着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在他看来,对于不同层次的学生,老师应根据不同的重点而采取不同的教学方法。对于本科生,课堂上的重点是向他们阐明生物学中最基本的内容和最基本的概念,并让他们能正确地运用这些概念。对于硕士生,专业课应以自学为主,辅之以课堂教学,关键是教他们如何独立解决问题。而对于博士生,一方面要鼓励他们围绕导师的学科方向,自己提出新的设想或课题,并进行设计、确证,另一方面也要鼓励他们广泛阅读和整理文献,随时了解学科的前沿问题。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陈曲侯从教50年中,除培养了大批生物学的本科生以外,还培养了昆虫学和病毒学两个专业40余名硕士生和多名博士生。他培养的学生,专业基础扎实,具有一定的创新能力,有不少留在高校继续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还有的则进入中科院等更高平台,都成为了生物学领域的骨干力量。
教师的主要工作就是教书育人。在学生姚汉超眼里,陈曲侯就是这样一个既教又育的老师,他不仅注重教学,而且十分关心年轻人的成长,一直努力培养学生认真、踏实、严谨、负责的学习和工作态度,并且鼓励学生放手去学、去做。
不论是做人还是工作,陈曲侯一直要求他的学生们做事不能太武断,不要说大话、要诚实,更不要很草率地决定一件事。每次学生做实验前,他都要求学生一定要把每一个步骤搞清楚以后再做,而不能想当然地下定论。而这也是他一贯的工作作风,进行学术研究的时候,陈曲侯总会对某一个实验现象和实验结果进行反复推敲,在发表论文前,他也会对文章内容进行反复琢磨,极力确保不出现一点儿差错。
著名病毒学家高尚荫院士在回答别人关于如何培养高质量研究生的提问时曾这样说道,“我对研究生的培养方法就是不管他们”。与高尚荫一样,陈曲侯也一直放手让学生独立进行研究,学生自己查资料、自己选课题、自己安排实验,随后他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给学生提出切实可行的意见和建议,在学生的研究课题通过后,陈曲侯也会全力支持他们的研究工作。研究生毕业留校工作后,陈曲侯更是非常重视和信任他们,放手让他们去参与实验室里的各项工作。
图3 陈曲侯与学生们
最让姚汉超印象深刻的是这样一件事。事情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当时一位名叫陈新华的学生在华师读函授生,之后他又报考了陈曲侯的硕士生。但是由于考试发挥得不好,学生当天准备离开武汉回家。陈曲侯看到这个学生很努力,也很有潜力,于是搭乘公共汽车亲自赶到车站去把他找回来参加面试。得益于陈曲侯的赏识,这名学生顺利考入陈曲侯门下攻读硕士研究生。两年后,在陈曲侯的帮助下,他又顺利考入中山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如今的陈新华,已经是国家海洋局海洋生物遗传资源重点实验室支部书记、副主任,也是厦门大学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并曾获得国家杰出青年基金。在姚汉超看来,这一切都跟陈曲侯的帮助有着莫大的关系。
作为一个长者,陈曲侯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在学生很多地方做的可能并不太好的情况下,能够看到他的努力,把他特意从车站找回来参加面试,一直把他培养成博士,这令姚汉超等人都十分感动。
在姚汉超眼里,陈曲侯一直在培养学生做事的能力,等做到一定程度,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学生往更高的平台前进,“陈老师就像是一个人梯,把他的学生一个一个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送,自己却不图任何回报。”